在一纸“狂犬疫苗生产造假”通报面前，国内疫苗龙头上市公司长生生物，顿时陷入了风暴眼之中。

7月16日一早，长生生物公告称，已按要求停止狂犬疫苗生产，并召回有效期所有批次的冻干人用狂犬病疫苗，且相关产品证书已被收回。

身为疫苗生产企业，狂犬病疫苗是长生生物的最主要产品。在产品证书被收回的情况下，如果长期停产，将会重击长生生物。资料显示，2016年、2017年，狂犬病疫苗中的毛利、销售收入，均高居该公司六类疫苗之首，占比达到48%左右。

似乎是先知先觉，在疫苗事件爆发前，已有股东减持长生生物。2018年4月至7月，其股东曲水卓瑞瑞创业投资合伙企业(下称“曲水卓瑞”)累计减持了1723万股，累计套现约3.5亿元。最近的三次减持，均发生在7月份以后，减持数量150.1万股。

何为“生产存在记录造假”

2018年7月15日，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(下称“国家药监局”)网站披露消息称：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组织对长春长生生物科技有限责任公司(下车“长春长生”)开展飞行检查，发现长春长生冻干人用狂犬病疫苗生产存在记录造假。

7月16日早间，长生生物发布公告称此次飞行检查所涉事批次的产品，尚未出厂和上市销售，全部产品已有效控制。为保证用药安全，正对有效期内所有批次的冻干人用狂犬病疫苗(vero细胞)全部召回。因暂时无法预计准确的复产时间，冻干人用狂犬病疫苗(vero细胞)停产，将对长春长生的生产、经营产生较大影响，但具体情况存在不确定性。

2015年11月份的一则公告显示，长春长生最早于2007年8月，获得监管部门的狂犬疫苗临床批文，至今已有11年时间。长生生物2016年年报称，长春长生是中国首批自主研发、销售流感疫苗及人用狂犬病疫苗(Vero细胞)的企业。

消息一出引起市场猜测——何为记录造假?有疫苗专家表示，国家药监局通告中的“生产存在记录造假”很可能指的是疫苗有效成分含量上造假。

第一财经发现，截至目前券商医药领域分析师均没有就此事对长生生物进行点评。某大型券商医药领域分析师对第一财经表示，何为生产存在记录造假并没有官方的清晰陈词。长生生物亦没有给医药行业分析师明确说法。因为这件事情可大可小，字面意思有可能被变换，因此卖方分析师并未就此点评。

第一财经记者以股民身份向长生生物市场营销部询问，得到的回复是，国家药监局调查的这部分狂犬疫苗质量不存在问题，只是在生产记录这一环节出现了纰漏。当前国家药监局对疫苗生产检查非常严格，出现一点小纰漏均会被严查。此外，长生生物向市场召回的狂犬疫苗也不存在质量问题。

而据前述医药行业分析师介绍，长春长生的狂犬疫苗在全国市场上的占有率在20%到30%之间，市场占有率较高。对于此次“涉事”的狂犬疫苗数量，上述长生生物工作人员称，目前公司还在统计中。

狂犬疫苗营收占比接近50%

作为长春长生最为主要的产品之一。如果狂犬病疫苗长期停产，不仅会重击长春长生，还会对上市公司造成重大影响。

年报数据显示，长生生物2016年、2017年营业收入分别为10.17亿元、15.53亿元，净利润分别为4.24亿元、5.66亿元;而同期长春长生的营业收入为10.16亿元、15.39亿元，净利润5.86亿元、4.32亿元，基本是上市公司全部利润来源。

年报数据显示，包括狂犬病疫苗产品在内，该公司目前共有6种疫苗产品。2016年，长生生物一类、二类疫苗的批签发量分别为8721779人份、8560841人份，主要产品冻干人用狂犬疫苗(Vero细胞)的批签发数量为1755210人份。而在2017年，该产品批签发数量为355万人份，从批签发数量位居国内第二位。

前述医药行业分析师表示，此次事件将对长生生物带来多大冲击还是未知之数。未来长生生物是否还有资质生产狂犬疫苗前路未定。同时长生生物是否要赔付经销商在此次事件的损失，也无定论。在没有定论的条件下，负面逻辑还无法展开，仅能评估出最好的局面和最差的境地。

根据长生生物6月6日披露，2016年、2017年，狂犬病疫苗主营业收入分别为4.9亿元、7.34亿元，毛利率为92.7%，同比上升10.02个百分点，在各类产品中最高。按照以上数据计算，在上述两个年度，该产品营业收入在长生生物中的占比，均达到48%左右;2017年毛利占则接近6.5亿元，在各类产品中也位居第一。

上述券商分析师称，长生生物净利润的三分之一或者大于三分之一均来自于狂犬疫苗。从二级市场看，考虑到前述分析因素最悲观计算长生生物市值最低将跌至150亿元。

股东已提前斩仓

狂犬病疫苗造假，对长生生物股价带来巨大冲击。7月16日早间开盘后，该股便即一字跌停，报收于22.1元。

面对这一突发情况，股民尤为担心长生生物股价将会持续下跌，前述工作人员表示，公司即将上市流感4价，这将是一个利好消息。流感疫苗有3价和4价之分。当前市场上的流感疫以3价为主流，市场上只有2家公司的4价流感疫苗可上市，其中一家就是长春长生。

长生生物的股东中，有多家基金和信托产品持股。一季报显示，截至2018年3月底，其前十大流通股股东中，有三只基金、信托产品，具体包括中国农业银行(3.420, -0.08, -2.29%)-富国天瑞强势地区精选混合型开放式证券投资基金持有862万股，恒天中岩星河资本事件策略私募投资基金3期持有740万股，陕国投的一只信托持有521万股。

不过，也有先知先觉者提前斩仓。根据长生生物7月10日披露，其持股6.77%的股东曲水卓瑞，在4月19日至7月9日期间，通过大宗交易累计减持了1723万股，减持比例为1.77%;减持结果处于18.7元至22.5元之间，均价约为20.6元，累计套现约3.5亿元。

公告还显示，曲水卓瑞最近的三次减持，均发生在7月份以后，减持数量为150.1万股。其中，7月2日减持50万股，7月6日、9日，又分别减持了30万股、70.1万股，减持价格为20.06元、19.1元、19.62元。

根据公开披露信息，长春长生是收购、重组而来。2015年下半年，长生生物前身黄海机械，以3.96亿元的价格，将原有资产从上市公司置出，并以55亿元的价格，将长春长生置入，两者之间的51亿元差额，由黄海机械以16.91元/股的价格，发行股份收购。而曲水卓瑞正是长春长生的原始股东之一。披露显示，2014年10月，当时的曲水卓瑞，从4名自然人手上，以合计约2.46亿元的价格，受让了长春长生491.5万股，持股比例为9.56%。一个多月后，该公司又受让了近70万股，对价3483万元，持股数量相应增加至561万股，持股比例则为10.92%。据此计算，曲水卓瑞初始成本约为50元/股。

上述重组完成后，曲水卓瑞持有长生生物6.8%的股权，持股数量为3295万股。此时，曲水卓瑞所持股份市值已经接近5.5亿元，较受让时增值接近100%，持股成本则降至8.5元/股左右。按照长生生物目前的股价，其剩余的2996万股，市值也接近6.4亿元。

此外，长生生物另一家股东也进行了减持。2月24日公告显示，原持股5.05%的股东北京华筹投资管理中心(下称“北京华筹”)，于2017年9月8日至29日期间，通过大宗交易减持了325万股，减持比例0.33%，减持均价16.36元/股，套现金额超过5000万元。北京华筹所持长生生物，也是来自收购前的转让。

不过，早在一年前的2017年7月19日，曲水卓瑞就计划在公告后的15个交易日后的半年内，减持1647万股。但计划期满后，该公司并未实施，直到2018年4月，曲水卓瑞才开始正式减持。

关键词： 长生生物 狂犬 疫苗